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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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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誘她

窈窈眼巴巴地望著向她走來的男人, 小嘴微微撅著,像個受氣包一樣。

她伸著手, 剛要沖進男人懷抱時突然頓住,她先是垂頭看了看因為方才爬窗逃跑而弄得臟兮兮的衣物,然後小肩膀一垮,小手縮了回去。

她皺著小鼻子,不開心道:“好臟,先生,我……”

沒等她說完,大氅落下將她披頭蓋住,隨後腰身一緊,她整個人就落進了男人滾燙的懷裏。

男人像抱小孩一樣將她單臂抱起,窈窈掀開蓋在頭上的衣袍回頭沖江沅沅揮了揮手,“沅姐姐,先生送我回家就好啦,你就回書院趴!

江沅沅點了點頭,沖她喊道:“好, 你在家等我回來!”

同江沅沅告別完, 窈窈已經被抱進馬車裏了。

秦懷瑾抱著她坐下, 她坐在他膝上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嘟囔道:“先生,窈窈身上臟臟,你放我下去……”

秦懷瑾垂眸看她, 幽深的黑眸裏看不出情緒,語氣淡淡的, “我都不嫌棄,你嫌棄什麽?”

聞言, 窈窈嘟了嘟嘴,但沒一會又開心起來。

她撒嬌地抱住男人脖頸,聲音甜甜的軟軟的,“先生真好~”

黏糊了一會她又道:“先生,你怎麽來了呀?”

秦懷瑾一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捧住她粉撲撲的臉頰,沈聲道:“我家小孩在書院裏受欺負了,我可不得來接她?”

阿呀!

窈窈有些不滿意前半句,她去年就及笄了,是大人了,才不是小孩!!!

先生怎麽還把她當做是小孩呀?她忍不住癟了癟嘴,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

然待得聽完後半句,她又忍不住咧嘴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腮邊酒窩若隱若現,配上弄得臟兮兮的臉頰,顯得整個人傻乎乎的。

秦懷瑾伸手揩了揩她臉頰上的灰,目光晦澀,“可有受傷?”

窈窈搖搖頭,得意洋洋道:“沒有呀,我這麽聰明,趁她們沒撞門進來之前就爬窗逃走了呀!”

可是……她揉揉被摩擦到的肩膀、手肘,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可是那扇窗戶好小哦,我爬過去擠得我好疼啊……”

她最怕疼的了,嘟著小嘴,小臉皺成包子。

黃映月這人怎麽就這麽壞,竟還敢青天白日之下將她反鎖在茅房裏,動作如此熟練,說不得從前就這樣對付過別人!

幸好夫子沒有包庇她們,方才她也將人給推倒了出了一口惡氣。

窈窈握起拳頭,兇巴巴道:“可是黃映月她們也不好過哦,我從小窗戶爬出去後,就繞到大門去,剛好看見她們撞開了大門,我就沖過去將她們推倒了,她們不妨被推倒全都摔在地上了!”

哈哈摔了個狗吃屎,咦惹,好慘好臟哦!

黃映月是打頭之人,站在最前面,被推倒後剛好被她的兩個同夥給壓到身上,最慘的是她的臉還磕到了地上,鼻青臉腫的。

現在回想起來,就顯得格外好笑。

窈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先生,窈窈是不是很厲害呀?”

她眼眶紅紅的,眼睛卻亮晶晶的,被淚水潤過的眸子格外澄澈漂亮,眸底不見一絲陰霾。

秦懷瑾伸手,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落到細嫩泛紅的眼皮上,聲音柔和得仿佛能溺出水來,“厲害。”

被誇獎了的小姑娘登時笑彎了眼睛,小臉粉撲撲的。

怎麽就有如此天真爛漫的人兒呢?

秦懷瑾目光越發晦澀,他箍在她腰間的大手緩緩收緊,附在她耳邊啞聲道:“你如此不省心,惹我擔憂,我把你藏起來可好?”

“呃……”窈窈眨了眨眼,軟聲道:“怎麽藏起來呀?”

面容俊美猶如神袛的男人指尖撫過她眼睛鼻子……最後落到她唇上輕輕摩挲了下,緩緩道:“築金屋,養嬌兒。”

窈窈覺得唇上被摩挲的地方微癢,忍不住偏了偏腦袋,咯咯直笑,“金屋就是用金子做的房子嗎?那得用多少金子哇?”

她說著皺了皺鼻子,“先生,窈窈很好養的,養窈窈不需要那麽多金子啊!”

玉雪可愛的人兒沖男人狡黠地眨了眨眼,“只要先生陪我一起,住茅屋我也不怕噠~”

“咯咯~”被自己逗笑,她直接笑倒在男人懷裏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秦懷瑾擁著她嬌軟的身子,黝黑深邃的眸底漸漸染上笑意,看著懷裏無憂無慮明媚快活的人兒,目光溫柔又寵溺。

好,你既已答應了我,日後便不許反悔。

*

魏夫子是丁班的夫子,年紀不大,還曾是棲霞書院的學子,完成學業後她通過考核便留在棲霞書院裏教書。

所以別看她年紀不大,但她為人熱忱,尤其負責任,特別嫉惡如仇。

得知黃映月三人竟敢青天白日裏欺負同窗,趁同窗上茅房,聯合起來將大門反鎖,甚至還揚言要謀害同窗,當即大怒。

她二話不說,領著黃映月三人就要去找溫院首主持公道。

鑒於犯錯的三位學子都是丙班學子,負責丙班學子事物的梁夫子也要到場。

興許知曉自己要受罰了,黃映月三人很是幹脆認錯,不惜跪下來磕頭,“院首,夫子,學生真的知錯了,希望能看在我們年紀還小的份上饒了我們一回吧!”

黃映月被窈窈推倒,然後兩個同伴都壓到她身上,因而摔得鼻青臉腫,再加上她此時哭得稀裏嘩啦,絲毫不顧及以往的形象,鼻涕眼淚橫流,看起來慘兮兮的。

梁夫子去年懷孕,生下一個香香軟軟的小閨女,正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候,看見黃映月如此,難免忍不住心軟,便想著為其求饒。

“對啊,院首,她們年紀還這麽小,便饒了她們這一回吧……”

“她們年紀還小,那被她們鎖在茅房害怕恐懼的學子呢?”溫院首表情嚴肅,以往慈祥和藹的表情消失不見,變得淩厲起來。

她看著跪在地上形狀狼狽不堪的黃映月,一字一句道:“院規有言,不得欺淩同窗,違者,輕則扣分,重則……開除!”

按理說黃映月等人雖然欺淩了同窗,但並未對對方造成實際傷害,是可以酌情處理的。

但誰讓她得罪貴人了呢?

普天之下,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且這只是一個開始,而開除她,僅僅只是最輕的處罰罷,她們身後的家族興許都會受到牽連,屆時……溫院首沖梁夫子警告地看了一眼,讓她不要再插手。

梁夫子見她表情嚴肅淩厲,猶如當頭一棒,也不敢開口為其求饒了,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而黃映月三人更是如同被雷劈,開除?

怎就這般嚴重了?

她們就只是把江窈窈鎖在裏面,嚇唬嚇唬她一下,並未對她怎麽樣啊?溫院首怎麽就要把她們開除了呢?

瞧瞧江窈窈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完好無損,反觀她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這真的公平嗎?

要知道若是被棲霞書院開除,屆時不僅連自己的名聲會受到影響,便連家族都會受到牽連,如此嚴重的後果絕不是她們能承受的。

於是黃映月的兩個同夥開始反水,“求院首明鑒,黃映月此人心思狹隘,不滿於江窈窈的挑釁,因而才聯合我們一起想給江窈窈一個教訓,都是黃映月,是她誘導我們去欺淩人的,這絕非我們的本意!”

“對對,我們願意向江窈窈師妹賠禮謝罪,求院首能從輕發落!”

黃映月不妨被同伴從身後插一刀,幾欲吐血。

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無論兩人怎麽哀求,溫院首始終不改主意。

今日本來就是入學第一天,全院學子都集中在校場,因而丙班三位學子欺淩丁班學子後被開除的消息傳播的極快。

其中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覺得這個處罰太重,因為那位丁班的學子並沒有受到實際傷害,既沒受傷,為何不能從輕處理呢?

在這樣的輿論下,突然又爆出來一個消息——丙班學子黃映月三人在這之前就曾欺淩過不少學子。

“此事當真?”

“真的,這些學子方才得知消息,都跑去向院首告狀了。”

被黃映月三人欺淩的對象都是從地方來的學子,家世不高,在皇城也並無親人,所以黃映月她們毫無忌憚,不僅將這些學子關起來言語恐嚇,還對其潑水打罵,更甚至勒索錢財。

這些學子被欺淩後也不敢告訴旁人乃至夫子,時至今日,她們才鼓起勇氣去揭發黃映月三人曾做下的罪狀。

校場上時不時響起哭聲,楊馥香氣得眼眶通紅,狠聲道:“往常我總以為她心思狹隘了些,但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歹毒,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

紀嫣扶著她,安撫她,“畢竟你們都是鄰居,從小一塊長大,誰知曉她竟是這樣面甜心苦之人呢?”

雷夢雲也道:“說得沒錯,還有你該高興才對,幸虧沒同這樣惡毒心腸的人家成為親家!不然被賣了你還傻乎乎地替她數錢呢!”

在兩位好友的安慰下,楊馥香總算穩住了情緒,恰巧江沅沅從院門回來,她不由得上前,問:“沅沅,你不是去送窈窈了嗎?窈窈還好嗎?可有受傷?”

她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真讓人招架不住。

不過江沅沅能理解,耐心解釋道:“窈窈沒有受傷,瞧著模樣也還好,沒哭,就是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害怕了,不過還好,秦先生來接她了。

方才我送她回去,只是剛出院門,便看見秦府的馬車了,秦先生竟然親自來了。”

楊馥香聽著也睜大了眼,秦先生消息這般靈通?且秦府離得那麽遠,秦先生怎麽這麽快就趕到了?

不過,秦先生對窈窈真的很好啊!

恐怕連親爹都做不到他這樣吧,當真令人羨慕哇T-T

至於羨慕誰?那還用說嗎?定然是羨慕窈窈啊,擁有這天底下最好的先生!

因著多人揭發黃映月等三人的罪行,為平民憤,溫院首決定派人將黃映月等三人扭送去衙門由縣令發落。

要知道高陽縣令可是江窈窈的父親江泓,黃映月這下是真的害怕和後悔了,但無論她如此求饒,都無法扭轉溫院首的心意。

於是她連帶著兩位同夥都被女侍衛扭送至縣衙,消息還沒傳得那麽快呢,江泓坐在高堂上看著下面三個鼻青臉腫的女學子,還有些發懵。

這是怎麽了?

棲霞書院自己內部處置犯錯的學子不就好了嗎?為何要大費周章不惜敗壞書院名聲扭送來衙門?

然而等他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整個人險些氣炸了。

就是這三人,竟敢欺淩他家小閨女?

如此作惡多端險惡用心之人就該扭送來衙門,讓她們為其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但因為她們欺淩同窗,卻都沒有造成實際傷害,這刑罰可不好判斷,好在陸父也就是陸清歌的父親從中找到了一條律令——大周律令第二百二十二條,勒索他人錢財,輕則處以一年監禁,重則處以十年監禁。

按這條律令,江泓判決黃映月等三人一年監禁。

且由於她們還曾欺淩過同窗,又判下三十杖刑。

受完杖刑後,黃映月三人就被關押進牢房,等一年後才可出來。

兩項處罰下來,三人的名聲已經臭了,不僅婚事以及未來會受到影響,就連家族也會因此蒙羞。

但受到她們牽連的不僅僅只是如此,已經有更大的風暴在醞釀了。

國子監學院與棲霞書院相鄰,消息是互通的,基本哪一方發生了什麽事,另一方很快便會收到,就譬如今日——棲霞書院三位丙班學子欺淩一位丁班學子的消息就宛如雪花滾球般傳得飛快。

但唐青風坡了腳,也不便出行,就愛呆在號舍裏,所以並未收到消息。

此時他正躺在床榻上像個大爺一樣看著春/宮/圖,發出一陣陣□□,猥瑣極了。

突然,一本像磚頭一樣大一樣重的書向他飛過來,重重砸到他額角上。

“啊!”宛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他捂著流血的額角翻滾起來。

“誰!是誰要害我?”

“小爺我!”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唐青風轉頭看向門外,對上了猶如煞神般的秦嶼安。

“小……小殿下……”他顫顫巍巍地叫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恐懼,“不知小的做錯了什麽?竟……竟……”

秦嶼安勾唇一笑,聲音涼薄,“你不知道?”

他走上前又給了唐青風一腳,直接踹到他肚子上,唐青風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踹飛到地上,“蠢貨,回去問問你房裏的寵妾!”

留下這麽一句話,他便走了。

唐青風捂著抽痛的肚子,傻眼地看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欲哭無淚道:“小殿下這性子怎麽就這麽陰晴不定呢?”

恰逢這會又有一人從大門進來,他眼睛一亮,哭著道:“江兄,救命!”

江伯麒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之人似乎很著急,“表弟,你且冷靜,切莫鬧出人命來……”

就是聲音有些熟悉,像……唐青風看到江伯麒身後之人的模樣後,總算從角落裏扒拉出來此人的身份,這分明就是他家寵妾的前未婚夫!

楊庭澤也沒空搭理這個曾經搶了他未婚妻的人,還在試圖勸阻江伯麒,“表弟……”

正巧唐青風也開口:“江兄……”

江伯麒打斷兩人的話,先是對楊庭澤道:“表兄,我自有分寸。”

隨即他二話不說轉身走向唐青風,唐青風見他過來,以為他是要扶自己去看大夫的,怎料迎面而來就是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砰的一聲,砸到他鼻子上,瞬間鮮血就湧出來了。

“啊!”號舍裏又響起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別看江伯麒只是個書生,但力氣還是挺大的,揍了唐青風一拳不解氣,,又來了兩拳,一拳一只眼睛,這下唐青風當真是如死狗般癱在地上了。

“為什麽?為什麽都來打我啊?”他欲哭無淚,連連哀嚎,“好痛啊!”

為什麽?

江伯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送你一句話,回去管好你家小妾!”

接連被揍,像條死狗般的唐青風最後是被馬車送回唐府的。

看到二兒子這般慘狀,吏部尚書大人直接就震怒了,只是不等他告禦狀,他就被人參了一本,道他管家不嚴,直接被罰俸三年。

顏面盡失的吏部尚書大人惱羞成怒,趁著二兒子昏迷在床上,直接派人把他房裏不省心的寵妾給送回黃府了。

後來唐青風剛醒來時還想鬧,但得知事情始末後,也不敢做聲了,就怕回去國子監學院後還被小殿下和江伯麒揍。

但他不鬧了,黃家卻鬧起來了。

黃父被政敵抓到把柄,官職直接給擼了。

而在這樣雪上加霜的情況下,黃映秋居然懷孕了!

於是黃家的算盤又打起來了,先是把黃映秋懷孕的事情鬧大,讓唐家不得不接回這個燙手山芋。

緊接著他們還想借此再次翻身,不料黃映秋居然要跟他們斷絕關系了!

至此黃家的算盤落空,官職被擼,府邸被收回,又慘遭飛黃騰達的女兒斷絕關系,黃家人只能灰溜溜跑去他們一向看不起大量平民居住的北城了。

*

回到秦府後,秦懷瑾先是派人去江府傳話安撫江家人後,這才抱著從坐上馬車後就一直嘀嘀咕咕,嚷嚷自己身上臟,還喊疼的小姑娘往菡萏小院走去。

菡萏小院裏是有一座溫泉湯池的,就建在小樓後面,當初秦懷瑾之所以在這裏建菡萏小院,就是看中了這一座溫泉湯池。

他完全是為了窈窈著想,只是窈窈這丫頭嫌泡溫泉麻煩,一次也沒有去過。

此時她被男人抱在懷裏往小樓後的溫泉湯池走去,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先生,我可以用浴桶洗噠!”

秦懷瑾睨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嚷嚷身上臟嗎?”

他語氣淡淡的,“浴桶太小了。”

哪裏小了?都裝得下兩個她!

她據理力爭,企圖打消男人的想法。

但秦懷瑾依舊不為所動,單臂抱著她穩穩地走進冒著熱氣猶如雲霧繚繞般的溫泉湯池中。

但窈窈卻有些氣,臉頰鼓鼓的。

秦懷瑾伸手戳了戳,“噗”地一聲氣散了。

而他的腳已經落到溫泉裏的臺階上,再往下走,溫泉水就要浸沒過懷裏人的腳了。

窈窈忍不住“呀”了一聲,她抱住男人的脖頸,忍不住擡起腳,像貓兒一樣,不讓自己碰到水。

在她躲避的時候,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裏剛剛好。”

什麽?

窈窈一臉懵。

而秦懷瑾卻開始脫她腳上的繡花鞋了。

窈窈:!!

先生這是在幹什麽?!為何脫她的鞋子?她可以自己脫呀?

等等,好像不對!

眼見著他抱著自己走入溫泉湯池中,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濕了,他把她放下,然後開始……脫衣服!!!

窈窈下意識捂住眼睛,從臉紅到脖子根,聲音結結巴巴的,透著她察覺不出來的嬌軟,“先生,你……你怎麽脫衣服呀?”

此時她終於明白他那兩句浴桶太小和這裏剛剛好是什麽意思了……可是……可是……

她腦袋混得像一坨和了水的面團,突然,雙手被抓住,拉下,重見光明的那一瞬間她嚇得閉上眼睛。

男人帶著戲謔的笑意從頭頂響起,“不敢看我?”

窈窈閉著眼站在溫熱的湯泉水裏,感覺這裏化作了一片大海,而她自己則像一艘小船,隨時會被洶湧的海浪打翻。

不知所措的她聲音帶上哭腔,“先生……”

嬌嬌小小的人兒站在偌大的溫泉湯池裏,眼睛緊閉著,又密又翹的睫毛正簌簌抖動著,彰顯著她此時慌亂的心思。

方才水花濺起,落了幾滴水滴到她臉頰上,襯得她肌膚越發雪白細膩,卻又楚楚可憐。

不禁讓人心生憐惜,只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或者說是一個披著狼皮的人。

秦懷瑾一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捧住她臉頰,低聲誘她,“窈窈乖,睜開眼睛看著我。”

她對他太信任太依賴了,加之他聲音太過溫柔,她被蠱惑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穿著雪白中衣的胸膛。

她眨眨眼,輕喚:“先生……”

秦懷瑾獎勵般揉了揉她腦袋,“真乖。”

他目光溫潤如水,關切道:“身上除了肩膀手臂,還有哪裏疼?”

聞言,窈窈思緒清晰了些,身上的疼痛也隨之襲來。

她癟了癟嘴,委屈巴巴道:“都疼,哪都疼。”

秦懷瑾眸光微沈,聲音低低的,“乖窈窈,把衣服脫下來讓先生檢查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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